浙江温岭：市场退烧 废旧木船拆解渐行渐难
曾经有那么几年，被拆解的老船木以独具魅力的残缺美与沧桑感，成为家装业和收藏家追逐的对象，身价迅速上涨。温岭的渔船拆解行业由此应运而生，一度在城南镇就有十几户从事渔船收购和拆解的人家。
不过，这两年，随着渔船存量日益减少和老船木市场的退烧，这股热度逐渐降了下来。“生意最好时，我们一年曾拆解了40多条渔船，而去年才拆了20条左右。”从事渔船拆解20多年的黄正富说。
老船“驶”出新韵味
黄正富的旧渔船拆解基地在长沙村，现在那里还堆积着满满的拆解下来的老船木。
对于不懂行的人来说，这些黑色、破旧的木条和柴火没什么区别，但这些却是黄正富的宝贝。“这些老船木是水梢，日晒雨淋也不会腐烂，现在我们拆解下来的船木大部分都是这种树料。这是坤甸木，现在市场上还能卖到2万元一吨。”黄正富指点着一一向笔者介绍。
“这些老船木已经堆积好几年了，别看它们看上去破破烂烂的，人们看上的就是这种沧桑美。”黄正富说，以前渔民造船时选用的木材都比较好，经过海水多年的浸泡、海浪无数次的冲刷，变得更加坚韧耐磨，防水防虫，用它来制作的家具经久耐用，别有一番韵味。
说起自己的宝贝，黄正富开始侃侃而谈：如老船木上的孔眼，因为是天然形成，所以有独特的美感，人工很难做出来。有些老船木的外形，虽然显得千疮百孔，但其纹理清晰酣畅，结构自然质朴，质感厚重大气，因此颇受人们欢迎。
黄正富说，温岭的老船木有其特别之处：温岭船舶修造业发达，修理技术先进，渔船经过多次修理后，船木上会留下大量规则分布的螺丝钉，这类船木尤其适合做家具艺术品，因为船钉经过海水长期浸泡而发生氧化反应，形成的锈斑会不断渗透到木材中，日积月累就形成自然而美丽的黑色纹理，像一幅巧夺天工的水墨画。
“市场上一套老船木制作的家具喊价几十万元是很正常的，有的甚至因为它的收藏价值叫到了上千万元。制作这些家具时，一般不会重新雕刻，而是通过抛光、打磨，维持其自然形状。”黄正富说。
拆一条少一条，老渔船越来越贵
不过，比起以前，现在老渔船是越来越难收了。“毕竟这种老渔船都有几十年历史了，拆一条少一条。”黄正富对哪里有老渔船了若指掌，“现在温岭本地及舟山沿海一带的老渔船已越来越少了，只有温州苍南还有不少。我们也一直关注着，只要报废了就会去收购，一些比较大型的老渔船我们还会提前预定。”
黄正富如今收到的老渔船大都在25米~35米左右。“比起以前来，现在收购老渔船的价格越来越高了。以前收一条只要几万元，甚至几千元都收过，现在大都在15万元~25万元之间。”
“去年上半年，我就从苍南购入了一条渔船，花了32万元，是我这些年收购的最贵的一条渔船，拆下来后卖了40多万元。”黄正富说，不过现在拆解渔船的效益已经大不如前，“以前，光拆出来的生铁就能抵买入渔船的钱，如今买来15万元~25万元的渔船，全部卖出去也只能得25万元~30万元。”
此外，拆船的成本也越来越高，“就拿人工来说，2012年，雇工工资一天是200元，如今却要500元。拆一条渔船一般要30工，也就是说，光人工工资就要1.5万元。”
以前烧船卖铁器，现在生铁成废铁
黄正富告诉笔者，往年他们拆解旧渔船时一般会拆精拆细，将里面的生铁全部取出卖掉，如今生铁价格很便宜，拆解时，工人就把生铁直接留在了老船木里面。
黄正富1988年就已经开始拆解旧渔船。1995年，国家提出“淘汰木质渔船，建造钢质渔船，发展远洋生产，保护水产资源”的政策口号，鼓励各地对木质渔船进行淘汰拆解。“那时候木质渔船很多，船木相当廉价。有一段时间，生铁价格比渔船都贵，为加快拆解速度，大家用火把渔船烧掉，取出铁制机器和螺丝钉卖掉，有时候一条船里的机器和废铁就能卖好几万元。”
2008年之后，拆解旧渔船进入高峰期，城南国庆塘一带形成一个规模不小的渔船拆解行业。在该镇长沙、沙岙等村，至少有10班从事该行业的人马。“那时候生铁也贵，能卖到4000元一吨，一条船光生铁就卖到三四万元，而如今，生铁才七八百元一吨。”
因为价格卖不起来，黄正富手头还留有不少拆解下来的生铁。
老船木过了最热期，价格开始走低
“不只是生铁的价格跌了，事实上，这两年老船木市场已经过了最热的时候，价格也开始走低了。”黄正富说。
从去年起，黄正富销售老船木的生意就已经开始变差。“一方面是因为广东等地的拆解业发展得越来越好，分去了一部分市场。另一方面，温岭的老船木此前主要的收购商都来自广东，但去年，广东不少家具厂倒闭，影响了我们的生意。”
“从价格上来看，每吨老船木比去年跌了1000多元，就连上半年的价格都比现在高。”黄正富告诉笔者，上半年，每吨老船木还能卖到3800元，如今每吨只能卖3100元―3200元，“一条船少卖了好几万元。”
渔船收购价越来越高，卖出的钱却没有多多少，以前城南镇从事渔船拆解行业的人们渐渐放弃、退出这个行业。“如今城南只剩下两家还在拆解旧渔船。”
这几年，渔船量的逐渐减少也越来越明显。“生意好的时候，我一年拆解了40多条渔船，如今起码少了一半。”以前最忙的时候，大夏天里黄正富也会不停歇地拆解，而今年，他手头还留着2条渔船，“等天凉了后再拆吧，反正现在还有货囤着。”
这两年，山东、上海、江苏等地的客商成了黄正富主要的生意来源。“以前山东人不怎么流行老船木，但这两年买的人却多了起来，上半年就有山东客商在我这里买了500吨老船木。”
黄正富还充分利用起了旧渔船拆解下来的边角料。“现在有些客商会专门寻找边角料生产船木马赛克。这些边角料也能卖到上百元一平方米，此前就有新加坡客商从我这里买走了不少边角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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购买船木家具首先要了解清楚船木的材质。船木的取材有许多种，主要包括柚木、榆木、菠萝格、铁梨木等，品质较好的是坤甸木、菠萝格和柚木，以这类木材制造的渔船使用寿命可长达百年，而一般的渔船使用年限仅为65年。
不过，用得最久，在海水中泡的时间最长的船木并非最好，通常来说，像坤甸木、菠萝格这类好木材，一般服役50年左右为最好，而普通木材的最好使用年限为20年—30年。因为如果在海水里泡的时间过长，木质本身会变脆，韧度不够。
不过，这两年，随着渔船存量日益减少和老船木市场的退烧，这股热度逐渐降了下来。“生意最好时，我们一年曾拆解了40多条渔船，而去年才拆了20条左右。”从事渔船拆解20多年的黄正富说。
老船“驶”出新韵味
黄正富的旧渔船拆解基地在长沙村，现在那里还堆积着满满的拆解下来的老船木。
对于不懂行的人来说，这些黑色、破旧的木条和柴火没什么区别，但这些却是黄正富的宝贝。“这些老船木是水梢，日晒雨淋也不会腐烂，现在我们拆解下来的船木大部分都是这种树料。这是坤甸木，现在市场上还能卖到2万元一吨。”黄正富指点着一一向笔者介绍。
“这些老船木已经堆积好几年了，别看它们看上去破破烂烂的，人们看上的就是这种沧桑美。”黄正富说，以前渔民造船时选用的木材都比较好，经过海水多年的浸泡、海浪无数次的冲刷，变得更加坚韧耐磨，防水防虫，用它来制作的家具经久耐用，别有一番韵味。
说起自己的宝贝，黄正富开始侃侃而谈：如老船木上的孔眼，因为是天然形成，所以有独特的美感，人工很难做出来。有些老船木的外形，虽然显得千疮百孔，但其纹理清晰酣畅，结构自然质朴，质感厚重大气，因此颇受人们欢迎。
黄正富说，温岭的老船木有其特别之处：温岭船舶修造业发达，修理技术先进，渔船经过多次修理后，船木上会留下大量规则分布的螺丝钉，这类船木尤其适合做家具艺术品，因为船钉经过海水长期浸泡而发生氧化反应，形成的锈斑会不断渗透到木材中，日积月累就形成自然而美丽的黑色纹理，像一幅巧夺天工的水墨画。
“市场上一套老船木制作的家具喊价几十万元是很正常的，有的甚至因为它的收藏价值叫到了上千万元。制作这些家具时，一般不会重新雕刻，而是通过抛光、打磨，维持其自然形状。”黄正富说。
拆一条少一条，老渔船越来越贵
不过，比起以前，现在老渔船是越来越难收了。“毕竟这种老渔船都有几十年历史了，拆一条少一条。”黄正富对哪里有老渔船了若指掌，“现在温岭本地及舟山沿海一带的老渔船已越来越少了，只有温州苍南还有不少。我们也一直关注着，只要报废了就会去收购，一些比较大型的老渔船我们还会提前预定。”
黄正富如今收到的老渔船大都在25米~35米左右。“比起以前来，现在收购老渔船的价格越来越高了。以前收一条只要几万元，甚至几千元都收过，现在大都在15万元~25万元之间。”
“去年上半年，我就从苍南购入了一条渔船，花了32万元，是我这些年收购的最贵的一条渔船，拆下来后卖了40多万元。”黄正富说，不过现在拆解渔船的效益已经大不如前，“以前，光拆出来的生铁就能抵买入渔船的钱，如今买来15万元~25万元的渔船，全部卖出去也只能得25万元~30万元。”
此外，拆船的成本也越来越高，“就拿人工来说，2012年，雇工工资一天是200元，如今却要500元。拆一条渔船一般要30工，也就是说，光人工工资就要1.5万元。”
以前烧船卖铁器，现在生铁成废铁
黄正富告诉笔者，往年他们拆解旧渔船时一般会拆精拆细，将里面的生铁全部取出卖掉，如今生铁价格很便宜，拆解时，工人就把生铁直接留在了老船木里面。
黄正富1988年就已经开始拆解旧渔船。1995年，国家提出“淘汰木质渔船，建造钢质渔船，发展远洋生产，保护水产资源”的政策口号，鼓励各地对木质渔船进行淘汰拆解。“那时候木质渔船很多，船木相当廉价。有一段时间，生铁价格比渔船都贵，为加快拆解速度，大家用火把渔船烧掉，取出铁制机器和螺丝钉卖掉，有时候一条船里的机器和废铁就能卖好几万元。”
2008年之后，拆解旧渔船进入高峰期，城南国庆塘一带形成一个规模不小的渔船拆解行业。在该镇长沙、沙岙等村，至少有10班从事该行业的人马。“那时候生铁也贵，能卖到4000元一吨，一条船光生铁就卖到三四万元，而如今，生铁才七八百元一吨。”
因为价格卖不起来，黄正富手头还留有不少拆解下来的生铁。
老船木过了最热期，价格开始走低
“不只是生铁的价格跌了，事实上，这两年老船木市场已经过了最热的时候，价格也开始走低了。”黄正富说。
从去年起，黄正富销售老船木的生意就已经开始变差。“一方面是因为广东等地的拆解业发展得越来越好，分去了一部分市场。另一方面，温岭的老船木此前主要的收购商都来自广东，但去年，广东不少家具厂倒闭，影响了我们的生意。”
“从价格上来看，每吨老船木比去年跌了1000多元，就连上半年的价格都比现在高。”黄正富告诉笔者，上半年，每吨老船木还能卖到3800元，如今每吨只能卖3100元―3200元，“一条船少卖了好几万元。”
渔船收购价越来越高，卖出的钱却没有多多少，以前城南镇从事渔船拆解行业的人们渐渐放弃、退出这个行业。“如今城南只剩下两家还在拆解旧渔船。”
这几年，渔船量的逐渐减少也越来越明显。“生意好的时候，我一年拆解了40多条渔船，如今起码少了一半。”以前最忙的时候，大夏天里黄正富也会不停歇地拆解，而今年，他手头还留着2条渔船，“等天凉了后再拆吧，反正现在还有货囤着。”
这两年，山东、上海、江苏等地的客商成了黄正富主要的生意来源。“以前山东人不怎么流行老船木，但这两年买的人却多了起来，上半年就有山东客商在我这里买了500吨老船木。”
黄正富还充分利用起了旧渔船拆解下来的边角料。“现在有些客商会专门寻找边角料生产船木马赛克。这些边角料也能卖到上百元一平方米，此前就有新加坡客商从我这里买走了不少边角料。”
{相关链接：
购买船木家具首先要了解清楚船木的材质。船木的取材有许多种，主要包括柚木、榆木、菠萝格、铁梨木等，品质较好的是坤甸木、菠萝格和柚木，以这类木材制造的渔船使用寿命可长达百年，而一般的渔船使用年限仅为65年。
不过，用得最久，在海水中泡的时间最长的船木并非最好，通常来说，像坤甸木、菠萝格这类好木材，一般服役50年左右为最好，而普通木材的最好使用年限为20年—30年。因为如果在海水里泡的时间过长，木质本身会变脆，韧度不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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